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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传三百年后,在新绛寻找《弟子规》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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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2-14 00:55:3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流传三百年后,在新绛寻找《弟子规》作者

中国网   来源山西青年报 记者王俊闳


       因著《弟子规》而成名的老夫子李毓秀,博大、深邃的精神思想在300年之后仍被人视作经典而膜拜、称道。时间非但没有使他的文采褪色,反而增益了他的魅力。然而,探寻李夫子昔日的踪迹却绝非易事。翻开厚厚的《直隶绛州志》和今人所著之《新绛县志》,有关李毓秀的介绍不过区区数百字而已。县城内外,当地知道李毓秀的所谓文化人的确不少,但都只知其《弟子规》,对其生平身世却少有人能道出一、二。
    或许,李夫子的身影确已走远,其足迹已漫漶不可辨识。在还原300年前的历史时,我们只能在四处奔波和漫无边际的探访中,用心去聆听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去体会《弟子规》对后人的谆谆教诲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一
      “李毓秀,字子潜,号采三。新绛县龙兴镇(旧称城关镇)人,生于清代康熙年间,卒于乾隆年间,享年83岁。清初著名学者、教育家。”这是《新绛县志》中介绍李毓秀的一段文字。文字内容佐证了李毓秀的生身之地,但李夫子究竟生于何村,卒于何处却没有任何记载,更不用说他的后人的景况如何了。要想从片言只语中搞清李夫子的生前身后事,无异***捞针。然而,李夫子青衫上散发出的魔力,却给了我探其究竟的动力。6月7日,怀揣一本《弟子规》,记者扎进了坊间小巷、荒原村落。
     首先见到的是新绛文化馆的范馆长。提起《弟子规》,范馆长掩饰不住激动:“这是一本好书。”范馆长还谈起了《弟子规》的内容,但他对李夫子及《弟子规》的了解,也仅限于此。闲谈许久后,范馆长向我介绍了一位对古文化现象有所研究的老人。老人名叫马家华,供职于素有华北最大的文庙之称的新绛文庙。当天上午,记者拜见了马老。提及李毓秀,老人先是默默无语,稍倾,他闪身进屋取出了一本线装版的《弟子规》,由于年代较远,这本书的内页已经泛黄,书角也有几处破损。待我翻看过后,老人缓缓的说了一句:“对于李毓秀,我知之不多。”正在与老人谈话间,一位找马老闲聊的裴姓老人推门走了进来。闻得“李毓秀”三字,老人脱口诵出:“弟子规,圣人训,首孝悌,次谨信……”老人称,儿时他已能熟读此书,他介绍说,新绛县的一位任姓老先生对李毓秀可能有所研究……如此反复往来,在面见了十几位老人之后,我终于得到了李夫子的一丝线索:李毓秀应是该县龙兴镇窑头村人。
     次日清晨,记者顶着大雨来到了窑头。几经打听,却无结果。后翻看随身携带的县志才发现,窑头村在清初确实诞生过一位文化名人,他就是李毓秀的老师党成。据县志载:“党成,字宪公,号冰壑。绛州正平里北窑庄(今新绛县龙兴镇北窑头村)人。明末清初著名学者。生于明代万历四十三年(1615)农历八月十九日。享年78岁。”“李毓秀从师党冰壑游历近二十年。精研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,创办敦复斋讲学。太平县御史王奂曾多次向他请教,十分佩服他的才学,被人尊称为李夫子。”
据传,党成家境贫寒,幼年好学聪明。习《尚书》,精《周易》。但在崇尚八股的科举制度下,党成虽有真才实学却屡试不弟。二十八九岁还与童生一起考试。一气之下,遂决意仕途,超然世俗而专志于学问。他刻苦攻读,博览群书。“寒洁素守,视世俗薰灼泊如也”。著作有《日知录》、《仰思录》、《学庸澹言》、《学思二编》等。由此可见,党成对于李毓秀的影响十分深远。在窑头村,记者确实找到了一户党姓人家。其主人——一位并没有什么文化的党姓后人,对于问到的党成、李毓秀之事,只能用摇头作答。
     根据史料推断,党成系窑头村人应为事实。但是李毓秀是窑头村人的说法,却没有依据,或是因其老师系该村人氏而造成的一种误传。那么,李毓秀究竟在那里呢?成就了《弟子规》一书的村落,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?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二
     小石子般大小的雨点不停的从空中落下,李毓秀的身影在雨中时远时近。正在迷茫之际,该县文化局原局长刘保明的出现似乎使记者的艰难寻找“峰回路转”。在刘家,老局长拿出了一份李毓秀的简介。这份资料与县志中的记载出入不大,但后面的一段话却令人喜出望外:据记载,李毓秀墓在吉庄。因口音关系,误传为周庄。
     既然墓在吉庄,李毓秀是否也生于此村呢?如慧星而逝的李毓秀,许多人在寻找了多年之后,其竟藏身于此?
     但是,有了苦寻李夫子踪迹之经历的我,很快意识到,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。
     果如所想,当记者一刻未停的赶到吉庄后,很快便大失所望。与先前探访过的窑头村一样,无人知晓李毓秀。倒是该村一位老支书的的话又给了我一线希望。据这位老支书讲,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“文化大革命”盛行之时,他作为村干部在人民公社曾参加过对清朝一位文人的批判,这位文人名叫李子潜,系新绛县周庄人。据说这个人曾写过一本类似于《三字经》的书,李子潜当时被打成了“反动儒生”,他的书也被列入了“封建毒草。”
    李子潜,这不就是李毓秀吗?老支书称,吉庄没有李子潜墓,其墓可能也在周庄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三
     周庄距县城约两公里左右,其与党成所在的窑头村一东一西,遥相呼应,中间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。
     周庄约有2000多口人。村里东、西径渭分明的分布着李、黄两大家族,其余还有孟、王等零散小姓点缀其中。在周庄村,略微一打听,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竟脱口说道:李子潜就是周庄人。而让人感到惊讶的是,这位农妇竟然知道《弟子规》就是出于李子潜之手。在村里细细一问,上了四十多岁的男女,似乎都对“李子潜”这几个字多少有些印象。村人向记者推荐了一位名叫李振南的老人,据说这位老人就是李毓秀的后人。步行至村东一所很寻常的宅院,记者见到了从田间劳作回来后,正在吃饭的李振南。
提起李子潜,老人说他对这个先人并没有印象。李子潜突然闯进他家的生活,是在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。有一天,上面来人找他的父亲谈话,好象提到反动文人李子潜是他家的先祖。之后不久,他家的上百个先人牌位,都被父亲埋到了荒野。一转眼,又过去了数十年,牌位埋在何处,已无从知晓。这些木制的、寄托着后人太多哀思的木牌位可能早已腐烂,而老人的父亲和前来追查过李家身世的干部也已纷纷离开了人世。至此,一条与李子潜有着某种联系的纽带,经过那个特定年代的梳剪,已经彻底断裂。老人未从父亲的口中得到有关李子潜的任何信息,他对李子潜的认识也只定格在文革时期的政府定论上。
     尽管如此,老人仍给记者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:解放前,他家住在一座非常气派的祖传独院里,这个院子人称“楼儿园”。其建筑别具一格,远近闻名,村人口口相传,都说是李子潜所建。上世纪40年代初,楼儿园被本村一户姓孟的人家买走,几年前,孟家在盖新房时才将房屋折除,但仍留有遗迹。
   “楼儿园”?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院落?是否留有一代文人李子潜的气息或者《弟子规》就是李子潜在这个院子里创作完成的呢?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洗历,而今又遭毁损的“楼儿园”,有些什么样的旧砖、废石、朽木、衰草映衬着老夫子李毓秀的孤傲?

      “楼儿园就是李子潜留下来的遗产,”七十四岁的孟德华十分肯定的告诉记者。据孟德华讲,“楼儿园”是他的父亲于1940年从李家后代一个叫李殿栋的手中买来的。据他的曾祖父讲,这个楼儿园最初的主人就是李子潜。他还从先辈口中了解到,李子潜在“楼儿园”生活了几十年,始终没有生养,没有直系亲属。其遗产被自己的同胞兄弟继承,后又被兄弟的两个后人李殿栋和李殿梁继承,其中的李殿栋就是李振南的父亲。
依据周庄人和孟德华的说法,地主家庭出身的李毓秀,极有可能就是这里的主人。少年时期的他,被家人送至近在咫尺的窑头村跟随党成求学,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
  
        孟德华说,“楼儿园”以东房为主,北房和南房次之,共计三十余间房屋。院内青砖铺地,房前有走廊串连相接;主房的云板上,绘制着一幅幅形象逼真、栩栩如生的画卷。面西而建的大门内则矗着一扇木制隔断,两边各树着一截树桩,树桩上还雕刻有精美绝伦的图画,整个院落里处处散发着书卷香气。
       据孟德华讲,文化大革命期间,“楼儿园”主房上的云板遭到了红卫兵的破坏,他们手持刀子、铁铣将上面的图画削掉或刮去,有些刮不掉的则被他们涂上颜色进行遮盖。但房子并未全部遭损。直至几年前,他家准备建新房时,才将其彻底折除。孟德华说,房脊被折下来时,上面有块平整光滑的板子,上面写着“康熙”等字样,可惜这块板子已连同生活垃圾一起被弃之村外。
一代大儒的栖身之所,在三百年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。
   “楼儿园”已荡然无存。在孟德华的指引下,记者来到了孟德华的三儿子孟全胜的居所,孟全胜家的新房盖得很是气派,院基就建在“楼儿园”的旧址上。昔日的楼儿园已经看不出丝毫景象,站在这座普通的农家院落里,关于李夫子的一切的一切,只能凭借想象。
      “楼儿园”,用三个极简单的汉字组合起来的一个院落,在记者的头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掠过。李夫子为何把他的寓所用这样的几个字来命名呢?是营造精神生活中的一种意境,还是对理想中的世外桃源的一种追求? “楼儿园”是否就是李夫子的书房?如果是,书房里的书呢?或许,在主人的更迭中,这些书藉被毁损、被遗弃,智者的智慧随之被愚昧吞食、嚼碎。
        当记者抬起头面对残酷的现实的时候,仿佛看到了李夫子忧郁的目光。“楼儿园”的故事足以写一部史诗,它的悄然消失与300年前求学者站满屋外静待教诲的场景相比,令人落泪,令人心碎,令人不忍深思。此时的他,或许正手持《弟子规》在注视着我们的一静一动,在他身旁堆砌着厚厚的书墙,老夫子张张嘴,想说什么,可又什么也没有说。他又能说什么呢?
“楼儿园”随风远去了。但让人感到尚有一点慰籍的是,在孟全胜所住院子的东侧还残留着“楼儿园”的半堵墙壁、两个石墩和一堆破砖碎瓦,孟全胜甚致还在一堆瓦砾当中找出了半截雕刻着图案的云板。已成废墟的“楼儿园”吞噬了记者的思想,记者的脑子里一片空白。荒草遮掩着棱角尽失的清砖,斜阳余辉映照在那块纹路清晰的云板上,追寻李夫子踪迹之前的种种想法,在这一堆瓦砾面前倾刻间化为泡影。
孟家后人假如知道李夫子思想的珍贵,也许不会将此园轻易毁弃;孟家人动手折园时,如果有人出面阻止,或许能够拦下他们的行为,但是旧房即便留下来了,又能如何呢?
     李夫子身上的青衣已零落成泥。他用瘦削的手写就的文章,从这偏僻县城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屋,穿越万里,甚致飘洋过海,远播异国他乡,在星月间熠熠生辉。但在他的故乡,他却失去了他昔日的家园。
然而记者知道,他的精神尚在,他的灵魂依然在故园的上空徘徊。

     出周庄村北约五十米,有一大片已被推平的坟地,地面依稀还留有几座残损的坟丘。据村民讲,这片坟地就是李家的祖坟,李毓秀即葬于此。
村人告诉记者,多年前,他们在平坟造地时,还在坟茔间发现了几尊石马、石人,后来,这些石制品都不见了。
      《 弟子规》在晚清产生的影响据说远远超过了《三字经》,李夫子因此备受尊崇。然而在他死后,竟没有一座像样的坟茔,一块能证明其长眠于此的墓碑。甚致连圈在棺木上的一堆沙土也被人推光抹平,种上了庄稼,长满了荒草。
据说,几年前,某省某校的校长,手捧《弟子规》,长跪于地,目的只为督促学生学习国学。而今,站在《弟子规》作者的归所,记者的心里如翻江倒海,泪水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眼眶。
        跨过了时空的李毓秀飘然孑立在空旷的野外,青衫灰暗,神色孤伤。
       李毓秀的在历史上的地位,本不该如此。只有真正理解了李毓秀,才能真正理解他身后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。遗忘了李毓秀,等于遗望一段历史;遗望了李毓秀,不只是他后人的不幸,而是所有人的悲哀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六
       在李毓秀故里,上了年岁又有些学问的人,或多或少对《弟子规》都有所了解。年轻人却相反,知之者廖廖。倒是近些年,个别学校自行开展了国学教育,部分儿童反而能大段背诵。但无论了解《弟子规》与否,受了《弟子规》影响的当地人,在潜移默化中,践行着《弟子规》的精神。特别是其中的“孝道”,当地百姓可谓将其发挥到了极致。
       用当地一老者的话来说,在新绛,如果说那个人最孝顺,说不上来。因为在当地,奉行孝道似乎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,新绛的为人子女者,对父母谈不上百依百顺,但大都能送茶递饭、体贴入微,遇到父母头疼脑热,也都能侍候左右,端屎倒尿,于寻常之中彰显着大孝的内涵。这种蔚成风气的环境,可能与李夫子的“父母呼,应勿缓;父母命,行勿懒。父母教,须敬听;父母责,须顺承。冬则暖,夏则清;晨则省,昏则定。出必告,反必面;居有常,业无变”的教诲息息相关。虽然,时下的年轻人未亲耳聆听一代大儒的言传,但在这块土地上孕育生成的《弟子规》,毕竟滋养了他们的先辈,《弟子规》在这里已深入人心,到了“无须言教而自知”的地步。
       在新绛,当地每年都要举办“十大孝星”的评选,它已不仅仅是一项民间活动,官方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其中。一年一度的评选活动结束时,当地政府都会为获奖者颁发证书和奖金,对他们的善行加以鼓励,使李夫子备加推崇的“孝道”,愈加发扬光大。
事实上,“孝道”仅是李夫子思想中的一枝。他所系统阐述的孩童从早到晚的饮食起居、言谈举止、待人接物等方面的礼仪规范,远比提倡孝道精神的内容更加宽泛。如《弟子规》中的:“晨必盥,兼漱口,便溺回,辄净手。冠必正,纽必结,袜与履,其紧切。置冠服,有座位,勿乱顿,致污秽。……年方少,勿饮酒,饮酒醉,最为丑,步从容,立端正,揖深圆,拜恭敬。……凡出言,信为先,诈与妄,奚可焉。话说多,不如少,惟其是,勿忘巧。刻薄语,秽污词,市井气,切戒之。”等行为规范与准则对今天的青少年仍有极好的教育意义,所以,“弟子规又被称为人生第一步,天下第一规。”
       300年弹指挥间,300年沧海桑田。有史料载,当年的李毓秀和他的老师党成一样,因官场不得志才专注于学问,才有了《弟子规》等不朽文章的问世。试想一下,如果当时的李毓秀在仕途上春风得意,整日忙于官场上的迎来送往,被一堆纷杂的公务纠缠不休,李毓秀的名字有可能就永远消失在了宦海之中,沉淀在了历史的长河里。
       这种现象,或许就是被现代一位文人提到的中国文化中极其特殊的“失意文化”。许多生动的文章也成了“失意文章”。这些在仕途上郁郁不得志者,在无奈中只得偏于一隅,专注于文章诗词。其中不少人都写下了许多不错的文章。而此后,随着文章被人广为传颂,文因人作,人因文名,两相帮衬,相得益彰,最终,人和文章都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。
      一生教书育人的的李夫子,抛弃对仕途的幻想,留下了千秋不朽的《弟子规》,留下了一札余香袅袅的文章。在300年后的某个早晨,在李毓秀的故里,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由远及近:“弟子规,圣人训,首孝悌,次谨信,泛爱众,而亲仁,有余力,则学文……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山西青年报记者王俊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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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2-14 00:55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人生短暂,但其价值无穷!人活着就该考虑为后人留下什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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